万能的查理君

（战贝）文艺三十题

19.指尖飘雪
“……喂。你是第一次看雪吗？”
少年看着正呆呆站在户外，仰头望着大雪的少女。她的脸上是混合着惊讶与茫然的表情，瞪着眼睛的样子在此刻显得有些滑稽。
只是战人没想到贝阿朵给了他肯定的回答。她依旧望着铅灰色天空中飘扬的雪片，目光让人有种感觉，即使是雪掉进她的眼睛里就此融化，她都不会眨眼似的。
“……就算是意大利最南部也该有雪吧。”战人嘟囔着走到她身边，用手轻轻拍掉她肩膀上落的薄雪，“你看起来可真够蠢的。”
“……哼。”
贝阿朵听到他的话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。
“妾身可是千年的魔女，只是许久未见这种景象罢了。”她仰着头说道，“若是在海岛上被困千年，汝也会怀念雪景的。”
“是——知道了——”
就不能停止这种幼稚过头的魔女游戏吗，战人想着看着贝阿朵。
但她的眼睛里却没有丝毫伪装的感情。他确实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某种情绪，平时被深深埋在那双大海般眼眸底下的，从未表露过的东西。
悲伤的表情说不清道不明，于此相伴的是难以形容的复杂神色，和似乎要流泪的样子。
要说胸口没有觉得痛是骗人的。
对此他只能归结为是对她所表露出情绪的共感。
因此他握住贝阿朵冻的发红的指尖，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到她被圈住的手，他们看着它慢慢融化，消去身形变为水珠。
“……这么感伤干嘛啊。以后不管过多少年，都还会下雪的。”他别别扭扭地说着这些话，而且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红，“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看，不管多久都可以……要是你愿意的话。”
“……”
与平常对他所说的话冷嘲热讽或面红耳赤的态度不同，金发的少女只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。这抹微笑更像是听到无用的安慰时的勉强笑容，令他在难过的同时感到了慌张。
“汝还真是……”
她终于深深呼吸了一下，闭上眼睛，过了一会儿又睁开，露出一个很有贝阿朵风格的坏笑。
“这可是汝说的哦？万一汝消受不了妾身，妾身可也不会放过汝的～”
“明明是我不会放过你才对！你这家伙从今以后可就是我的人了！”
她听到他幼稚的话语后笑起来，又转头去看纷飞的雪花，雪还是很大，不过风已经停了；两个人身上都盖了一层雪，他帮忙把贝阿朵头顶的雪拍掉，感觉她的头顶已经有点湿了。
“……可别，忘了汝所说的话。”
少女忽然喃喃道。
“嗯。”
少年如此回应。
他们一起看雪。

21.飞鸟的轨迹
春天到来的总是不知不觉，上升的温度裹挟花粉和暖香到来，带来的是温和以至于让全身都懒洋洋的氛围。
右代宫战人就是在这个时候，看到了回归的候鸟。他懒懒地转过头去望着窗外，它们在天空中只是黑色的剪影，在鱼鳞般的云彩之间穿梭，在他的眼底留下了黑色的线条，快速而干脆地，在他面前掠过。
他下意识用手里的笔杆轻轻戳了戳前面人的肩膀。
少女一如往常地回过头来，压低声音问道：“汝干嘛？”
他朝窗外指了指，贝阿朵也就往窗外望去，刚好赶上了看见最后几只候鸟消失在天际。
“……？”
她看了好一会儿，疑惑地转过眼睛望着他。
战人觉得自己都能听得到她脑海里问号冒出来的声音了，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做了没意义的事；他只好有些窘迫地摆摆手。
“只是让你看看候鸟而已啦……好了继续听课吧。”
“……哦……”
看着贝阿朵的背影，他莫名觉得有点沮丧——是那种未被人理解的失落；但是要他说具体想让她做什么，他又说不上来。
这就更让人沮丧了。

“喂，战人。”
后来的某一天，贝阿朵忽然叫了他。
彼时他们正在长椅上吃着午餐。秋天的时候在树荫底下吃午餐实在是有些麻烦，毕竟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片落叶就会打到你的头上。
“嗯？”
他含混地应着转过头去，金发的少女睁大了湛蓝双眼，很惊奇似的指了指远处。
于是他的目光刚好赶上了那最后几只候鸟掠过天际的情景。
在一瞬间的疑惑以后战人忽然笑了出来。
“有什么好笑的啊！汝笑什么！”
“好了好了，”他顺势拍了拍气鼓鼓的魔女的头顶，“只是没想到贝阿朵莉切大人会这么无聊而已。所以叫我看这个干嘛？”
“诶。啊，唔……汝、汝不懂啦！”
“其实是你自己也不懂吧？”
贝阿朵被他说中，不出意料气鼓鼓地转过身去，以报复似的力气狠狠咬了手里的三明治一口。

看到了新奇的东西。
突然想向某人分享的心情。
这是恋爱啦，恋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