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能的查理君

Who losts its wings 1（战贝/战理）

又开新坑了——！
这回大概是讨论另外一种可能性
因为设定原因，感觉战贝战理都有，因此打算不打cp的tag，怎么理解看你们的了……
这一章还只是废话而已……我很话唠的……另外请不要太严肃地讨论小男孩穿越森林的真实性……´_>`

——这里是不属于任何地方的，某处空间。
航海者的魔女百无聊赖地转着手里的茶杯；粗瓷的底端摩擦着桌面发出十分不愉快的声响。她却像是没听到似的转着茶杯，深紫色的眼眸中反射着不知何处的微光。
滋拉——滋拉——滋拉。
似乎是有些厌倦了，魔女纤细的手指点在茶杯上，它应声停顿。
“无聊。”
在空空荡荡的茶室里，贝伦卡斯泰露如是说道，语气平板仿佛在下定义。
随着铃声响起，黑暗中祖母绿的微光闪亮，一只黑猫出现在贝伦脚边。她心不在焉地把它抱起来抚摸，眼神空洞地望着虚无之处。随后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，在身边随手一挥，一枚碎片出现在她手心。那枚碎片在昏暗的光下反射着细碎的光芒，其中一点照耀在魔女毫无感情的瞳孔。
“无聊。”她看着手里的碎片又重复道，“嘛，就看看这个解闷好了。”

——cage of the golden witch。

1976年二月。
右代宫战人终于得以被赶出大屋的客厅。大大松了一口气后，他伸了个懒腰。
不管怎么说，在客厅的气氛可真够令人不愉快；明明只是对于近况的闲聊，他和朱志香硬是并排坐在沙发上不敢动弹，乖乖听着夏妃伯母数落他俩。而让治大哥肯定是要被反复提到的——战人只能暗自庆幸绘羽伯母不在，否则伯母再阴阳怪气地说几句，夏妃伯母可就要对他们大发脾气了。
啊啊真是的，混蛋老爸为什么非得在这种时候来六轩岛啊——
他赌气似的用肩膀重重撞开了大屋的门，迎接他的自然是令人睁不开眼的寒风。虽说地处偏南，但由于海风与湿气，冬天的时候这该死的地方也意外的冷。
战人缩了缩脖子，四处望了望。庭院里只有干枯的灌木，失去了覆盖在树枝上的叶子显得分外的杂乱，佣人还没来打扫外头的落叶，其中一片被寒风赶着，有些滑稽地打着滚前进。他在门口站了一会，脸颊被吹得有些发僵，于是他揉着脸走了出去，把离开大厅之前母亲给他戴上的围巾竖得高了些。
在被严词责骂过之后，朱志香跟夏妃伯母吵了一架。战人猜她们之间常常这样；她在面对父母时那种攻击性简直不亚于每回揍他的时候，朝着夏妃伯母大吼一声“你以后不要管我了”之后，她冲出客厅砸上了门。
那响声让人简直没法相信这是一个八岁的女孩能够爆发出来的，还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都齐齐打了个冷战。
总之朱志香大概是气得回了自己的房间。要是这个时候贸然过去，恐怕会被她胖揍一顿再用最喜欢的抱枕让他憋死。
而在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事可做。佣人大多数都忙于工作，而且都不是同龄人，没办法一块玩耍；虽说熊泽婆婆说不定在客房偷懒，但是只要一碰到她，她肯定会一脸阴沉沉地讲那些魔女传说，先不提那些传说的真实性，光是她那副表情和阴森森的笑声就足够把人吓到心脏病发作。
去海边？战人在庭院里漫无目的地踱步，想到在海边刮得肆虐的大风，打消了这个想法。他盯着自己的鞋尖，随意地转着方向，顺着修砌好的路面往前，石板的缝隙之间已经覆盖上了青苔。
他再抬头的时候，已经在大屋的后方。礼拜堂就建造在这儿，修好的路到这里就中断了，面前是稀疏的树丛，再往前，就是森林了。战人望着突然中断的路面与前方阴暗的树丛，莫名觉得这条路像是被森林吞掉了似的。
——要不要去看看？一个声音蠢蠢欲动地说道。
战人当然听过森林里的魔女传说。大约就是如果走进森林，魔女贝阿朵莉切就会捉走这些不听话的小孩，然后吃掉或者是变成青蛙，这些回回亲族会议或者什么会议上大人们都要反复唠叨的事——啊啊，他六岁之前是对这些深信不疑啦。
后来朱志香也说过，这就是大人骗骗他们的方式罢了。不过森林确实很危险，毕竟里面根本没有路，想要走出去对他们来说还是太难了。这还是朱志香在偷偷听那些大人们谈往事的时候知道的；他们几个听说自己的父母也曾因为魔女传说害怕不已，还在房间里大大嘲笑了他们一番。
总之，他现在根本不信这玩意。
——喂，所以，要不要去看看？
他摸了摸口袋，里面装着此前父亲允许他携带的小刀。他老爸曾经说过，如果不想迷路的话，可以在树木上用什么东西做个记号，这个看起来刚刚好。
时间？肯定足够。老爸跟伯父还有爷爷他们的会议，每次都不知道要开多久。晚饭之前回去就行。
“转一会儿就回去。”他嘟哝道，“不会有人发现的。”

冬天的树木表面又潮湿又冷，粗糙的表面只要触碰到就觉得指尖疼痛。杂乱无章的灌木之中有能够勉强让一个小孩子通过的空间，但冷气也像是凝滞在那片空隙里似的包围着他。战人小心翼翼地前进，尽量不让树枝的尖端划到衣服。他的脖子和脸颊很快感到了疼痛，牙齿也开始颤抖，但他依旧坚持着，从杂乱的树丛中走过。
对于方向，他其实没什么概念；因为觉得有标识，不管到了哪里都有办法回去，因此只是单纯地选择好走的地方往前走去，虽说方向会微调，不过他很确信自己没有在原地打转。
每隔几棵树他就会用小刀刻上自己的名字，片假名的第一个音节。如果只是单纯的刀痕回去时很难辨认，而普通的符号又觉得没法代表自己。不过长时间地在树林里行走让刻字的行为本身都变成了一种折磨，战人把刀柄从右手换到左手，把通红的手指放进围巾里让它们暖和一些。然后再一次把小刀刻进树干，歪歪扭扭地写出バ字，再确认自己的手能够辨认出这确确实实的刀痕。
他停下来，平稳自己的呼吸，呼出的气在灌木之间化成雾气。战人盯着那白雾缓缓消散，风在树枝间划过，发出沙沙的声音。由于森林的深处还有不少枝叶繁茂的树木，伴随着潮湿的空气传来很清爽的味道。
战人第一次觉得这座森林很空旷，虽然被灌木包围着，树枝甚至会戳到他，他还是觉得它很空旷。因为它太安静了，冬天的时候连动物都没有，更别说人；空旷感并非来源于空间狭窄与否，他第一次认识到了。
但这种空旷并不让人感到不愉快。太阳被树荫遮住，光线能勉强看清前方，他觉得好像已经走了很久了，但是看看手表，离他进入森林还不到一个小时。
他略微停了一下。由于行走，他全身发热，甚至还出了些汗；而外界的空气又是那么冷，就算自己热得呼呼喘气，它也不会暖和起来。战人有一瞬间觉得，自己现在有点像煮过以后被丢进冰箱冷却的鸡蛋。
这么一说，感觉肚子也有点饿了。
不过，他想着，听大人说过这是个很小的岛。虽然很大一部分是未开发的森林，但是边缘总会有海滩的；再走一段路，说不定就到海边了。然后再顺着海边走回大屋。或者，实在觉得太远，按原路返回也行。
这样想过之后战人吸口气，继续慢慢往前走，小心地从灌木间穿过。

眼前豁然开朗。
这句话似乎也不能这么用，因为他还没有走出森林。只是他再一次勉强侧身穿过一片灌木的时候，适应昏暗许久的双眼突然接受了明亮的阳光，以及突然变得宽阔的地面。
虽说只是没有经过修缮的泥土路，但比起之前那些倒是好走多了。道路上有许多兽蹄的痕迹，大概是有什么动物会经过吧。道路两旁的树木并不整齐地分列两行，两边的地面上也都是杂乱的枯草。
战人干脆顺着这条道路往前走，树荫的影子随风摇动着，让人产生了一种探险结束，正在散步的悠闲感觉。他感觉此前因为行走而发热的身体都放松了许多似的，懒洋洋的几乎要闭上眼睛。
随后，他看到了并非树木的东西。
看起来，那更像是一堵墙。墙上面密密麻麻爬满了藤蔓，由于枯萎了，只留下了干枯的枝条和奇怪的棕色斑点，因此战人看清楚了藤蔓缠绕的是什么。
铁栅栏。在这个地方，怎么会有铁栅栏？
战人好奇地走上前去，伸手摸了摸栅栏。栅栏之间的空隙很小，他只能勉强穿过一只手臂，而因为藤蔓的缠绕，上面的漆不少已经掉了，只摸到了一手铁锈。他赶紧把手抽回去，在裤子上擦了擦手。
战人一边擦手一边抬头，目光顺着这冰冷的铁棍向上，上面的亮光让他有些晕眩，而更令人晕眩的是这栅栏似乎很高，太高了，看起来就像没有尽头。
直到因为身子都向后仰而坐到了地上，他这才从那种晕眩感中回过神来。
战人坐在地上，视线顺着栅栏向前延伸，这片黑色的壁垒似乎也没有尽头似的。他知道栅栏的顶端一般都是尖的，就像荆棘一样，而这片荆棘一定是关着什么东西。
森林的魔女贝阿朵莉切，会抓走不听话闯进森林的小孩。
父母的告诫还在耳边，他觉得一股冷气从脚趾尖蔓延到头皮。

——从前，有一个老婆婆，养了一只小鸟。
小鸟住在老婆婆为它准备的，最好的鸟笼里。老婆婆精心照料着它，她们过着平静的生活。
但是有一天，老婆婆忘记了关上鸟笼……

不过，战人可不打算逃走。
去偷偷看一眼魔女的宅邸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不过，要先找到门在哪儿。然后，大概就可以跟朱志香好好描述一番魔女的住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——她肯定会吓得浑身发抖。
想到这儿他有些想笑，不过忍住了。
虽然说这样很蠢，而且估计根本不会有人听到，但战人还是在一旁踮着脚尖前行，生怕自己的脚步声惊动那里的什么人。他略微弯着腰，做出潜行的样子，顺着栅栏往前走。
这恐怕是个很大，很大的栅栏，他走了许久才看见尽头。黑色的荆棘向内拐去，他的脚步也随之转弯。生锈的铁栅栏上面有着红色的斑点，还有些因为覆盖着厚厚的铁锈而不正常地肿胀着，在枯萎藤蔓的缠绕下显得分外渗人。战人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，栅栏密集地竖立在那儿，阳光在他的手上投下一片片阴影。
他最后没有找到门，但是却看到了一样东西：一个洞。似乎是在栅栏底下生长的灌木把它撑开了一个缝隙，枝条扭曲生长着，两边的栅栏被撑开，形成了一个刚好可以蹲着身子通过的空间。
战人的心跳变得快了一点。他把手放到那棵低矮的灌木上，蹲下身子，试着把手伸过去。
很好，过去了。他的手臂在铁栏另一端与他对视。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手和其他部分在不同的世界，就算他已经不相信魔法什么的了，这种奇妙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失。
右代宫战人伸手把碍事的枝条清理了一下。然后，他爬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