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能的查理君

简称查理,本体盆栽
目前纯读者,写文发小号:ヨモギ
微博跟lof一个名字

(战贝)existence. 3

补完漫画以后对整个故事有了更全面的了解,因此改了一些后续走向。
我写文会跟原作尽可能的贴近,否则设定出矛盾的话,自己感觉非常别扭
很多不能释怀的东西都可以解释了,但是故事也因此变得更加悲伤
现在看一次ep8哭一次……



后来,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过。
第一天的时候我依旧为她准备了茶具,但是她没有如我预想中的那样,在黄金的旋风里开场。这是理所当然的吧——我那样的言语,一定是伤到了她。她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都说不定。
我这样想着,摆开棋盘,棋子有序排列,我却有些失去了兴致。
这时,几子出现了。她那时候似乎是提前结束了写作,跟着贝伦一起过来,坐到了我对面。我自然与她讨论了一会儿创作,但是我的脑海里全是对于贝阿朵的疑惑,这个话题没能继续下去,而是陷入了沉默。
“十八,”几子看出我的情绪有点不对,“还在想六轩岛的事……?”
“嗯。”我只是简单地应道。
几子便没有再说话,只是抱着贝伦。几子就是这样的性格;她从来不会逼迫人去做什么,也不会硬是去安慰别人——按她这个性格她可能也没安慰过别人吧——总之,我很感激她的沉默。
我在想那个漂流瓶。
我想这件事我们从未告诉过他人。您也知道,在六轩岛事件过后,在周边许多沙滩上都发现了漂流瓶,漂流瓶内写的都是关于那两天发生的杀人案,每次的受害者都不一样。也有在网上流行,号称是漂流瓶内容的伪书存在。从“lengend of the golden witch”开始,共同点是其中都有极为浓厚的贝阿朵莉切的痕迹。这还曾经成为媒体长久不衰的话题,延伸出魔女猎人这个职业——这些您应该都知道,我也不再多说。
实际上,几子也发现了一个漂流瓶。那时刚好是六轩岛事件爆发的时期,我也因此恢复了大部分记忆,除了我如何出海并溺水的记忆感觉还有些模糊以外,其他的基本上都记起来了。
我那时……拒绝了阅读那封瓶中信,原因是我无法接受右代宫战人这个身份。几子也没有强迫我去阅读,甚至自己也没有再打开,她打算在我接受这份记忆之前,暂且把它放到一边。
我想提出阅读那封信,这或许能成为到达贝阿朵想告诉我的真实的钥匙;但是我迟迟不敢开口。等到红茶凉下去,几子为了活跃气氛开始向我讨教国际象棋的时候,我都没有开口。我不敢去接受。我作为八城十八,不想任由战人的记忆占据我的大脑。我不知您……是否能理解,这种矛盾的心情。

“我不敢这么说。”我回答道,“我实际上并非经历过这一切的人。哪怕是十分了解这样的病症,若是不实际患病,就永远无法感知到它有多痛苦。我只能够表示,这种心理在您这样的情况下是合理的。”
十八先生对于我的回答只露出苦笑。“谢谢。这样就足够了。”
“贝阿朵莉切后来,有出现过吗?”

她出现了。
在她再一次造访之前的那段时间里,几子又开始了新的创作,我也正在思考新的小说的诡计。只是,想着该创造出何种密室的时候,脑海里总会出现她的身影罢了。
那时午后的阳光很好,昨晚又没怎么睡,想着想着,我的大脑便到了昏睡的边缘。
——她究竟,在想些什么啊。
——越是研究她的棋局,就越是不明白。
——你这样,让我怎么杀死你啊。
——我,是谁?
——没有爱,是看不到的。
——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,就能创造宇宙。
在半睡半醒的梦里出现了这些话,我却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,只记得仿佛是我听过,或者是我说过的话语,全部混杂在一起向我传来。混乱万分,但是头痛没有发作,我只是沉浮在话语的碎片海洋里。
是某人的呼吸惊醒了我。又或者是光影的变化,我也记不清楚了。我睁开眼睛,在某双深蓝色的眼瞳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,我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那双眼睛属于谁。
贝阿朵看到我醒了,眨了眨眼睛,她的睫毛很长,我的眼睛甚至产生了被她的睫毛扫过的错觉。她没有移开脸,我因为突然见到她,整个人也僵住了不敢动。
长久的对视让这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起来。我感觉自己脸颊发烫,贝阿朵却面无表情。而后,她缓缓抬起身子。我意识到她正以非常优雅的姿势,坐在我面前的桌子上,双腿交叠,用烟管缓缓吸烟。
“……可以,从桌子上下去吗。”
“……哼。”
她闻言勾起嘴角,原本绷紧的脸也缓和了些,却依旧悠哉坐在桌沿,没有回答我。
那时候我做了个有些大胆的动作,我倾身上前,抓住了她的左手手腕。她手腕的触感异常真实,皮肤下面是突出的骨骼,我的食指和拇指甚至圈不住。贝阿朵终于露出惊讶的表情,下意识挣了一下,但是没有挣开,这让她皱了皱眉。
“汝要做什么?”她终于开口说道,声音有些不情愿。
“……贝阿朵。”
我把她的手拉过来,看着她手指上的银色戒指,与上面的纹章。“你之前,说自己是右代宫家的另一个主人。但这戒指,并非右代宫家当主的戒指。”我说道,“为什么是银色的?”
这是我当时第一个想到的,关于她的其中一个疑问。此前由于在意这件事,我也曾经查询过六轩岛事件,但不管从哪里都没有见到银色的戒指,这令我非常在意。
“……妾身没有义务回答汝。”
她闷闷地回答道,转过头去。对于这样的态度,我也只能苦笑。
“如果是因为之前说的话冒犯了你的话,那么抱歉——”
“妾身说过汝不需要道歉。”她斩钉截铁地回答道,“只要汝想不起来自己的罪,这些道歉全部毫无意义。”
“……不能提示一下吗?”
“不能。”
气氛陷入了僵持。她低头望着我握住她的手,而我望着她。最后她伸出右手,轻轻地,覆盖在我的手掌上。
“汝忘记了很多东西。”她的声音很低很低,“妾身等了汝千年时光,本以为能够结束这场闹剧,却又陷入这样讽刺的轮回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去读那封瓶中信吧。”她道,“汝将会知晓现实中的一切。忘却即为汝之罪。其余罪孽,均与汝无关。”
“什么……?”
她忽然笑了一下。那是不同于她平常怪笑的,温柔笑容,看着我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哀愁。
“只要记住妾身的话就好……汝还打算,抓着妾身的幻象多久?”
我愣住。她从未如此直截了当地说过她身为幻象的事实,这令我有些不知所措,只是握紧了她的手腕。她的眼神让我隐约回忆起什么,于是我脱口而出:
“我会亲手……”
杀了你。结束,我们的游戏。
贝阿朵等着我说下去。但是我没有把那几个字说出口。这一句下意识从脑海中冒出的话让我感到茫然,大脑后面又开始刺痛,她却了然似的微笑起来,握紧了我的手指。
“好。”
在她的身形变为无数黄金蝶消散之前,她重新倾身上前,吻了我的额头。那时的感觉,仿佛是我受到了魔女的祝福一般。只是疼痛没有消失,反而因为这样的举动变得剧烈起来。
我的脑海里闪现出陌生的画面,被无数利刃刺穿的魔女变得如纱帘般透明,她紧紧拥抱了我,向我问出最后的问题:
我……是谁……?
我清楚的知道必须回答她。不这样做的话,就无法好好地迎来结局。我必须知道全部的事实,不这样做的话,我的罪孽永远得不到救赎。而贝阿朵,也永远无法解脱。
我意识到自己疼痛的已并非是大脑,而是胸口,喉咙,和眼眶。我不知道自己的悲伤从何而来,兴许是她终将消散的预感,或是自己即将去面对的残酷真实;总之我在那时莫名其妙地痛哭失声,眼泪在最后几子来的时候都没有止住。
然后我对她说,我想看那封瓶中信。

十八先生又停下来,他的声音有些哽住了。我实在是很好奇那封瓶中信的内容,但看他的表情,我想他没有打算告诉我。
“很抱歉。”他说道,“那封信的内容,恕我不能够告诉您。我只能说,那是与现在流传的,甚至是与我们所写的伪书完全不同的告白。”
我摇摇头:“您选择不告诉我,是您的权利。我也只是好奇罢了。”
十八先生的红茶杯空了,他重新倒了一杯。望着已经稀薄的热气,他这么说道。
“她……贝阿朵,写的每一封瓶中信,都是她的自白。只是比起那些隐晦的,隐藏在魔女幻想下的杀人事件,我看到的要直白的多。至少,她明明白白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。”他闭上眼睛,痛苦地说道,“还有……我时至今日依旧无法正视的事实。”
我想那真实一定非常惊世骇俗。在我所知道的六轩岛事件中,各种阴谋论都出现过,最著名的就是绘羽犯人论与战人犯人论。
证据为,唯二存活下来的右代宫家的人。
事件后还活着的绘羽女士和缘寿小姐遭到了媒体非常严重的攻讦。在缘寿小姐去世后她的学院生活被透露出来,她是在不断的校园霸凌下度过的,而这被开马后炮的媒体痛斥,说这“让一位正处花季的少女走向了崩溃的边缘”——他们倒是不想想自己就是当初逼迫缘寿小姐的罪魁祸首。
我从十八先生的神情看出来,这真相比媒体,比我所想象的兴许还要震撼的多。
“我想您听说过推理小说的三个要素。”十八先生忽然说道,“who done it, how done it,和why done it。这个事件中,who和how,已经编织出了无限的可能性。但是why,却从未被明示过。而那封信显示的就是贝阿朵的,动机。”
“我,就是她的动机。这一切都是因为我……”
十八先生猛地捂住额头,我立刻站起身来,被他伸出另一只手制止了。
“我没事……这种程度的头痛还不至于麻烦您。”他有些艰难地说道,“这是我必须承受的。这就是我的罪——我在那时终于记起了我所忘记的一切。”
“我忘记的,就是贝阿朵莉切,她本人。”

那封信的笔迹我是认得的。也因此,我没有怀疑过它的真实性。那确实是贝阿朵亲笔书写,投入海中的。
我之前提到过,我曾离开过右代宫家。在外公家的六年,完全不同的生活让我几乎完全抛下了过去,直到我父亲向我道歉……时至今日,依旧不是很想叫他父亲啊。那个妻子一死就马上娶情妇的人渣。
我在六年前,曾经有过一个恋慕着的人。我们共同讨论推理小说,聊关于对方的事情,那时,我对她许下了一个约定。那时候我还年少,我之后并没有把这句誓言放在心上,以后更是将那个女孩忘记了。
那个女孩,就是之后的贝阿朵莉切。这么一说,我跟我父亲一样,都是不折不扣的混蛋。
若不是我的话,这个案件绝不会发生。在她的信中我意识到了这一点。若我没有在那时候回去,或者是没有在六年前离开的话,贝阿朵不至于……被逼到这种地步。
在读完信的同时我的头痛剧烈地发作了,此前尚且模糊的记忆比以往更加清晰地记了起来。于此相伴的还有恐怖的负罪感。
整整十三条人命。里面有我所敬爱的亲戚,我要好的兄弟姐妹,还有一直亲切善良的佣人。我至今依旧记得,有时甚至会梦见,那时的我在瓢泼大雨中四处寻找,有人被割断脖子,有人额头被来福枪洞穿,甚至最后尸体全部都被炸成了碎片……而那一切的起因,是我,我却躲过了爆炸,就这么活了下来。
(不,不是我,那个人不是我,我是八城十八)
(你是右代宫战人)
(我不是,我什么都没有做,我的名字不是右代宫战人)
(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有做事情才会发生)
(无能的家伙)
(背负着右代宫罪恶的鲜血苟活于世)
(若是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)
(你爱的人因为你万劫不复)
(不是我)
(是你)
(我叫八城十八)
(别骗自己了,右代宫战人)
阅读瓶中信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的记忆,我都已经不太清楚了。那是一段地狱般的日子。每日的头痛,质问与逃避,让我整个人都处在狂躁混乱的状态中。
那段时间,贝阿朵没有出现。我在深夜,因为记忆的侵蚀与大脑的疼痛而浑身冷汗,发抖的双手连去拿止痛药都做不到的时候,她也没有出现。
(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,贝阿朵,所以快出现吧)
(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)
道歉的言语重复无限次后就会失去意义,我第一次开始有些恨她。她只是为了让我痛苦而出现在我面前,我这么想过。头痛,负罪感,恨意与思念一同折磨着我,我念着她的名字,迫切地希望她出现,但是她没有,我恨她。
然后我意识到她也许就是在这样的情绪下,度过了整整六年。重新产生的罪恶感开始肆虐,说来可笑,我曾经豪言壮语过要与她一同承担罪孽,却因为这样的痛苦变得软弱不堪。
那段时间非常,非常的痛苦。但是我很幸运,几子和贝伦一直在我身旁,她们或多或少会来安慰我。但我依旧在这泥潭中越陷越深,最后,几子向我做了个提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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