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能的查理君

简称查理,本体盆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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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ho losts its wings 5(战贝/战理)

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还记得这篇吗!
我一个月没更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(被打死)
这一章大概算是过渡和转折……反正非常垃圾就是了()
以及最后想了很久,还是设定为虽然她是被叫作理御,但是本身还是更偏向贝阿朵一些,因此会打上战贝的tag,前文的tag也会修改一下的
这篇文最后大概会超过三万字……第一部中篇小说呢(。)

1980年,10月。
“啊,这个仆人,很明显就是犯人嘛。这不就是之前刚看过的那本书用的手法……”
“怎么又被你发现了!”
理御气鼓鼓地收起摊在桌上的纸,上面以幼稚但是整齐的字迹写着她完成的,引以为豪的巨作——虽然战人这家伙看了前几章就知道谁是犯人就是了。
战人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体贴人!就不能稍微装装傻,等到最后揭露的时候再摆出一副“原来如此”的表情吗!
“理御你也真是,居然还把那个魔女叫贝阿朵莉切。这个小说,以后就叫魔女跟侦探的对决得了。”战人吃吃地笑着,“不过这样的魔女,刚开场发预告信就得被侦探抓个正着吧。”
理御郁闷地把头靠在桌子上,侧着头看战人。
“写了那么多,每回都被你看出来……呜……讨厌死了。”
“嘿嘿嘿,好了啦。”
战人揉揉她的头发,动作像是在安抚闹腾的小动物,理御则闭上眼睛,装作不理他。
“我写不出这样的东西。我虽然擅长推理,但是文笔完全不行!理御写得很好哦。很厉害。你以后肯定能写出,就算我都解不出来的谜题啦。”
“哼……”
她虽然还是摆出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哼哼着,但是明显已经消气了;战人知道的,理御只要稍微被夸奖,心情一定会变好,然后之前不管生什么气,都不会怪他。
这回是熊泽婆婆在一旁,笑吟吟地看着他们。战人在这几年来,才知道原来婆婆是很擅长魔术的人——兴许看过不少相关的书——理御此前的大多数所谓“魔法”,都是从她那儿学来的。
不过等到这些手法被战人一一戳穿后,不服气的理御转而把话题转向了推理小说。他们在这几年所讨论过的推理小说,少说也有几十本,而推理小说里,总是有各种各样不可思议的密室。他们都为此着迷,在探讨的同时,理御终于找到了另一种魔法——名为密室的魔法。
“战人你看,要是这个故事,没有那封瓶中信的话,看起来不就像是传说中的怪物做的吗?”她用手遮住最后一章的文字,兴奋地说道,“要是创造出看似不可能的密室,然后不给读者看到答案的话,这不就是魔法吗?”
“诶?!明明就是人做的,居然可以被认为是魔法?”
“魔法就是不能给人看到的嘛。”理御回答道,“婆婆说过,当人们面对一个未知的事物时,内心的敬畏和外界的暗示,会让他们认为这就是魔法。如果看到一个密室,在完全不知道布置手法的前提下,也没办法知道它是不是人为的,而后经过书里的暗示,人们不就会相信魔法了吗?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在一个密室没有得到解答之前,它既可以是人为的,也可以是魔法创造出来的?因为根本不知道答案,所以两者都无法说服对方?在得到解答之前,魔法将会一直存在?”
“对!”
理御看他理解了自己的话,简直高兴极了;而战人也因为第一次听到这么天马行空的说法而惊讶得目瞪口呆。
但是仔细想想,这一点也真的很有道理,而且还有趣得不得了;难怪那些作家总喜欢把推理故事跟神秘传说结合起来。但是一定要说的话,读者提前把作者的魔法破除,在连载的报纸前看到答案,那种兴奋也是不能比拟的。
啊啊,推理小说果然最有趣了!
【那一起玩这个游戏吧?】
两人突然异口同声地说道。他们互相为对方的默契吓了一跳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那么我来写题目——”
“然后我来破解!只要我得到与你所写相同的答案,就是我的胜利!”
“反之就是魔女的胜利!”
他们高兴地击掌立下约定。没有佣人的陪同,此刻庭院中只有两位小孩子,风雨前的云层波动得厉害,海鸟从空中不时掠过。
——总之,这种另类的密室挑战就成为了他们的游戏。每回战人跟理御见面时,这个游戏他们会玩上好几个小时都乐此不疲。他们讨论各种密室手法,而理御也努力思考出新的密室和不可思议杀人事件,让战人去破解。但是,每次都会被轻易识破。
“所以说,这个是在房间里用钓鱼线把钥匙收回来的手法啦……”
“怎……怎么又!战人你个坏蛋!”
“请叫我,名侦探战人——啊啊啊啊痛痛痛!打我干嘛!输了你不要耍赖嘛!”
“哼!”
只是为了杀人而犯下案件,没有其存在目的而被设计出来的密室,只不过是对看过小说的拙劣模仿,简单得就像是一张薄纸,随便就可以捅破。
——理御的密室就是这样的东西。
她对推理小说中“why”的理解还是太少了。而对人心的理解,并不是只要看书就能够知道的。
说到底……还是因为她所接触的人,实在是太少了。居住在森林里,每天遇到的只有那么几个人,不管怎么说人生阅历都只能用一片空白来形容。
“你就不想出去看看吗?”
闻言,她愣了一下,整理纸张的动作慢下来,脸上的高兴表情慢慢冷却了。
“我……出去了,又能干什么呢?”她小声道,“我什么都不会,而且,而且……”
“我……唔……源次先生,还有婆婆,大家,都可以带你出去啊。”
“他们不让我出去……说是馆主大人,肯定会发火的。我、我也不敢。虽,虽然说外面没有狼,但是,不是还有其他人吗?除了你以外,我一个都不认识……”
“馆主大人”。
战人没有见过他,不过听理御描述过——黑色披风,短发打理良好,高大的身影和不怒自威的目光,还有领口绣着的片翼之鹫——用脚趾头都想得到那是谁。
这不是重点,重点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。
当然了,熊泽对此做出过解释;倒不如说是另一个版本的魔女传说了。她在厨房里阴恻恻地说着,战人只后悔为什么没把另外那两兄妹带过来陪他壮胆。
总之大概说法还是跟之前的一样——魔女贝阿朵莉切应爷爷的黑魔法召唤,给予了爷爷十吨黄金,爷爷用这些黄金创造了无数财富——不过后面的内容就有点浪漫色彩了:爷爷爱上了这个魔女,并用魔法把她束缚在这座岛上,就是困在这个秘密宅邸里,但是魔女没有接受他的爱意,在某一日跳下了悬崖消去肉体。简而言之,自杀了。
——什么啊,这个。那奶奶怎么办?
面对战人这个问题,熊泽也只能摇摇头。“少爷,您要知道,心是一件神秘的东西,并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。”
“那也……至少,不要背叛奶奶去追求什么魔女啊……那,然后呢?理御跟那个魔女有什么关系?”
“啊哟哟,老太婆我正要说到这个呢。”熊泽说道,“在贝阿朵莉切夫人消逝之时,我们去了她坠落的地方——结果少爷你猜怎么着?在原本夫人所在的地方,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婴儿!”
“啊?那个,就是理御?”
“是呀!少爷您看她的头发,是金色的对吧?贝阿朵莉切夫人也是金色头发。老爷看到这个孩子,执意认为她就是贝阿朵莉切夫人的转世。”熊泽的面庞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暗神色,“因此理御小姐就这样,被老爷带过来困在了这个房子里,不让她出去。我们也,不能违抗老爷的命令呀……”
“……这、这样吗……”
战人想想爷爷对于黑魔法的沉迷程度,熊泽婆婆这个说法倒算是能理解;再想到理御有点像外国人的面容和金色头发,就有种好像真有这么回事的样子。
不过战人根本不相信什么魔女,而且这说法又有很多疑问,想不通的战人某天也问过源次。源次沉默了一下之后,给他的说法更具有真实性一些——恐怕是某次海难之后漂来的婴儿幸运地停在了海边,刚好是在原来的魔女死去的地方;被他们救起以后当主偏执地认为那是贝阿朵莉切的转世,于是将她养在了宅邸里。
但是对于他所问的那位魔女贝阿朵莉切究竟是谁,源次就摇摇头表示不能回答了。
“这涉及老爷的私事。不是您有权利了解的。”他只这样说道,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熊泽的说法是对的——我想,您该去客厅了。”
话题就此终止。
好吧,他想道,至少这种说法他还能接受,解决了大部分的疑问。
但是理御不是太可怜了吗?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就因为这种荒谬的原因被困在岛上,一辈子都不能看到海,不能遇见其他人,这不是太不公平了吗?
“少爷,这就是小姐作为魔女的命运啊。”熊泽某次是这么说的,“不过既然命运让战人少爷遇见了小姐,说不定能够改变这一切哦?呵呵呵呵呵……”
——说不定我能够改变这一切。
听起来真像是开玩笑。
不,说不定真的是这么回事。否则为什么那天我会进入森林碰到她呢?为什么能够瞒过所有人,在佣人的帮助下偷偷与她见面?
战人在那个时候,稍微有些理解婆婆口中所说的命运了。
他在那之后,做了一个决定。

回到大屋之前他跟理御告了别。女孩这时候长得要比他高一些,虽然很不爽但还是没有办法,只能被她一脸老气横秋地摸着头发——同样比战人高的朱志香也喜欢这么做,通常这会演变成一场打架,而且每次都是由他惨败收场。
不过对于理御他就不会这么做了,对这个漂漂亮亮,绽开着可爱笑容的女孩,根本没办法像对朱志香那样对待她。
“嘿嘿嘿,战人,你怎么还是这么矮呀。”她笑着揉乱他的头发,“要是明年还不长高的话,我就要超过你半个头啦。”
“吵死了,明年一定长到一米七给你看!”他辩驳道,“我们老师都说了男孩子发育比较晚,所以这个只是暂时的!暂时!”
“哈哈哈,那明年来的时候我就准备好笑你了。”
“……哼……”
战人哼哼着,跟长高了的女孩拥抱,这是他们告别时常用的动作。此时的理御身体柔软,柔顺的金色头发在他脸颊侧面散发出好闻的气味。他终于低着声音悄悄说道:
“理御。要是你什么时候想要出去了……就告诉我。”
“诶?”
“只要你想出去。我会,带你出去的。我们一起去看海。”
“……战人……”
“一定要等我。我绝对会帅气地出现来救你的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理御抱着他的手收紧了一些,而后她轻轻地应了一声。
“嗯。”
理御的脸似乎有点红,当然战人也有点;他没想到这些话说出来会让人感觉这么羞耻。两个人看着对方红红的脸,都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秋天的时候夕阳总是在她的背后,在逆光下,她的笑容就像天使一样。
——想要一直看见这样的笑容。
——要是她真的看到海,看到船,看到六轩岛之外的世界,一定会露出比现在还要开心的表情。
——所以他要救她。把她从那个囚笼里救出来,带她去看海。还有全世界。
这并非一瞬间出现的,幼稚的想法。而是在很多夜晚里,在睡前好好翻来覆去思考过,不断地下定决心所做出的决定。
这个想法酝酿了许久,终于在此时被他践行。
毕竟他已经不小了,也不是七八岁的小孩,明年就该去上初中了。要是那个时候,把她带到班级里让她作自我介绍,该是多么有趣的事情呢?
战人想着这个,在回家的车上睡着了。
他的母亲早就斜靠在了副驾驶座位上,正在开车的父亲悄悄地把车载音响调低了些。

——老婆婆回来的时候,看到了站在笼门边上的小鸟,和开着的笼子。
她一边感叹着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小心,一边把笼门关上了。
她真的很喜欢,很喜欢这只小鸟。
想跟小鸟一直生活在一起,与它一同长大与老去。
——小鸟看到关上的铁门,意识到自己失去了某样很重要的机会。
自由的机会。

1981年,六月。
右代宫明日梦因病去世。
其父右代宫留弗夫随即宣布与情人雾江结婚;右代宫战人与父亲决裂,离开右代宫家,并发誓从此不再登上六轩岛。
在封闭的岛屿上哪怕是再大的见闻也只能化作细微的石块,投入海洋当中,只留下扩散的波纹。因而这件事也只是静悄悄地在佣人当中传开了,年轻的女孩子们聚集在一起,偷偷议论着。
留弗夫带着他的新妻子在沙发上苦笑,留着干练短发的女人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,温柔地安慰着他,小腹微微隆起;熊泽面不改色地为他们倒茶,心里却把这个男人翻来覆去地骂了个遍。
做完通常的工作她就去了书房,敲门请示后,大门才被打开,金藏正坐在桌前,从眼镜上方注视着熊泽。
“我都听源次说了。我那不争气的小儿子又做出这种事吗。”他没有任何开场白地、简单地说道,“那个脑子里除了女人什么都没装的废物。”
“……战人少爷因为这个跟留弗夫老爷决裂了。”熊泽应道,“老爷您……知道了吗?”
当主把眼镜取下,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,这是一个带着赞赏与嘲讽的笑容:“浑小子做得好。倒还真让人想起以前的我……只希望他不是一腔鲁莽和热血,也好好继承了谨慎这一品质才好。”
右代宫家的当主,右代宫金藏。传闻他性情冷酷易怒,充满威严,但实际上这位当主更擅长的是尖酸刻薄的言语,而这言语的硫酸此刻稍微泼了一点点出来,在地板上腐蚀出了一个洞;不过熊泽倒是已经习惯了。能这样嘲讽,反而表明当主大人此刻心情还不错。
“你现在过来……是去那边吗。”
当主把眼镜放在桌边,忽然缓缓说道,将身体挺直了些,骨头发出细微的格嗒声。
“是。”
金藏有很长时间没有回这句话;他只是坐在那里,长久地沉默着。于是熊泽也就这么站着。主人在不开口之前,佣人是不该随意插嘴的。
“理御……理御她,”金藏似乎有些犹豫地开口,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罕见地结巴了,“最近看起来精神了不少。”
“是。小姐她,很喜欢推理小说。这段时间甚至在尝试写作呢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是吗是吗。我之前也看到她在写什么东西,看到我之后就马上藏起来了,原来是这个啊。”
金藏的声音里出现了一丝很难在他人面前表露出来的,作为长辈对于儿子或孙儿的关爱感情——这让他有些像是个普通的老人了。只是这种感情一瞬间消失,转而成为了难以言喻的悲哀;在他周围的空气在此刻仿佛都忽然沉寂了,这位迟暮的家主将脊背靠在椅背上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被过去所束缚的幽灵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脸上,金藏垂着头,朝老仆人挥挥手。
“过去吧。对理御说我向她问好。”
“是。那么我去了,老爷。”
他应了一声,便重新沉默下来,在阴影里仿佛雕像。

熊泽来到九羽鸟庵,才将胸中那一口气长长吐出。看到正兴高采烈地坐在凉亭里,桌上满是摊开的稿纸,还在拿着笔继续写的小女孩,她那一口气叹得更长了。
“婆婆!”
理御看到了她,一边叫着一边收起稿纸,把它细心叠成一叠。熊泽坐到她旁边,摸了摸她的头发。
“写得怎么样了啊?小魔女?”
小女孩吐了吐舌头,“越到后面越难写啦。”她晃着脚说道,“不过,现在才六月呢。还有很——长时间那。等战人过来了,他肯定会吓一大跳的……”
理御忽然不说下去了,有点害羞地笑着低下头去,因此她没有看到熊泽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混合着犹豫和难过的神情。
这位老仆人沉默了许久,最后还是长长叹气,起身从茶壶里倒上红茶。
“理御?”
平常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,熊泽是不对她用敬称的。
“嗯?”
理御抬起头来,扬起的脸上是疑惑和还未退去的欣喜;熊泽把茶杯放在她面前,用手慢慢地摸着她柔软的头发。
“……想把你写的东西给我看看吗?小魔女?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,“老太婆说不定可以帮你想出更棒的诡计,难倒战人少爷哦?”
理御耸起肩膀咯咯地笑了起来:“熊泽婆婆太狡猾了!婆婆的诡计,战人肯定解不出来的,这样不就是欺负他了嘛。”
虽然这么说着,小女孩还是把叠好的纸张推到熊泽面前,以一种又是不安又是兴奋的表情望着她——这是一切创作者都会有的特征;你从他们的脸上都能读出“我写得怎么样?”的想法。
老仆人呵呵笑着,拿过手写的稿纸,开始读了起来。手法还十分幼稚拙劣,却因为在用尽全力向所读的推理小说靠近,显出不似小女孩的严谨。
她决定暂且把要告诉理御的事情放一放,至少等上一会儿。小孩子的情感与冲动就像是在烧报纸,或者是干掉的松针;燃烧得旺盛,明亮,然后很快就会熄灭。
就像理御所说,现在才六月。想来战人少爷到时会改变主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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