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能的查理君

简称查理,本体盆栽
目前纯读者,写文发小号:ヨモ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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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战贝)existence. 5(完结)

最后怎么写我非常难把握。
感觉就像是,匆匆终结掉了一样,有些敷衍了事。一拖的时间长就难以结尾,希望我有把自己想表达的东西表达出来。
总而言之是想写一个单独版本的魔法结局——因为我个人不太相信缘寿还活着,只是最后一部伪书创造了这个可能性而已。
战贝在黄金乡拥有无限的可能性与永远的爱情。他们留在过去,而十八迈向未来。
我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。



“……呃,您是想说……”我斟酌着言辞,“您恢复了关于贝阿朵莉切的记忆?”
“这么说不太准确。”他立刻回答道,“因为这份记忆,本身并不属于我。那是右代宫战人的记忆,他的灵魂与贝阿朵进行的拷问。”
我听的一头雾水,他看我的表情,也有些为难地摇摇头:“那么,我先从结果说起吧。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右代宫战人和八城十八这两人之间进退两难,而这一次我已经没有退路。我必须做出选择。”
“而您选择了成为八城十八。”我这么说着,想到了他此前叙述时的状态——确实,人称,语气都有些摇摆不定,有种莫名的违和感。
我想他其实还没有完全脱离作为战人的状态。
十八先生笑了笑。“是的。”他说道,“您知道吗?叙述是忘却的一部分。对您这次的自白,是我忘却右代宫战人的步骤。这是……我的选择。为了我自己,也为了贝阿朵。”
“但是这与您所说的记忆又有何关系?”
“您还记得我创作时那种令人不解的顺畅感么?事实上右代宫战人的灵魂,在另外一个世界早已经历过这一切,因此他——或者那时候的我——才能够记录下这些真实。”
我张口结舌。“这……这太荒谬了,”我说道,“另外一个世界的记忆?属于右代宫战人的灵魂?那您分裂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?难不成您还想说,那些是真实存在的吗?”
“我知道您一定不会相信……”十八先生沉吟了一会儿,“但是对于我、对于战人来说,这都是真实。现在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已经不再是幻觉了——您可以理解吧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:“抱歉。刚才是我失态了——我明白。您已经,彻底地相信这一切了。”
“是的。啊,对了。”
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,朝我说了声“等一下”,推着轮椅离开了阳台。过了一会儿,他回来了,这回他的膝盖上放着厚厚的一摞手稿。我看着那一叠装订好的稿子,第一本的标题是……
“这是……这部伪书,我似乎没有看到过。”
“嗯。”他拿起一本用别针别好的手稿,轻轻推到我面前,“它们没有必要被发表,不是吗?”
是的。在那个如同闹剧一般的发布会以后,魔女猎人们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抨击。六轩岛事件已经过去,他们却在对死去的人多嘴多舌,这不仅是对死者的侮辱,还是对生者的不尊重——看看缘寿小姐吧,她因为网络和媒体每日充斥的六轩岛新闻受到了多少伤害?
此后对事件的讨论热潮渐渐归于平静。伊藤几久郎,即八城十八在发表alliance后也选择就此封笔。现在的魔女猎人,也大多聚集在专属的论坛内讨论,不再上台面了。
猫箱理应被关上,但是现在新的伪书就这样放在了我的面前。我小心地把手放在它的封面上,信纸的第一行用漂亮的字体写着它的标题。
“Dawn of the golden witch”。
“我可以看看吗?”我试探着问道。
十八先生笑着点点头。“您是它的第二位读者。”
“第一位是……?”
“贝阿朵莉切。”他的笑容非常温柔,“这是右代宫战人为她创作的故事。”

我想,贝阿朵并没有对我的选择感到意外。
她依旧坐在我的对面,桌上是泡好的红茶;而我们之间也依旧是那副棋盘,摊开着,棋子有序排列。我拿起棋子,她看着我。
“我是,八城十八。”我盯着棋盘,忽然说道。
她不回答。
“我今后将作为八城十八而生。”我尽量让自己不带感情地说道,“右代宫的一切将会被我忘却。我会为你们做该做的,然后彻底抛下你们。”
她依旧没说话。
“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封印进猫箱。而我……也会,”我抬头望着她的眼睛,“忘记你。”
贝阿朵直勾勾地看着我,海蓝色的眼眸明亮而深邃。
随后她露出一个有点落寞的笑容。
“……是吗。”她道,“妾身明白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沉默有些太沉重了,为了逃避沉默我低头继续下棋,而贝阿朵坐在我对面,甚至没有发出声响,只是默默地抽烟。
她不多说些什么吗。不对我的选择做出评价吗。我有些不安,结果把主教移错了位置。
“摆个棋谱都能这么不专心啊。”
她伸出手,食指轻轻按住那枚棋子,把它移到正确的位置。正要放开的时候,我忽然握住了那根手指。
“不说些什么吗?”我问道。
“不必说。”她回答。
“我会忘记一切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不会背负那些罪孽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……我会忘记你啊。”
贝阿朵笑了,“八城十八……汝舍不得妾身?”她的语气有些恶劣,“哎呀哎呀,作为一位有魅力的女性还真是不得了——妾身都不想数排在身前的那些追求者了。”
“但是,你的存在——”
“忘了吧。这是最好的结局。”贝阿朵说道,“要知道忘却并不等于消弭。汝一天不放开战人,就一天无法获得解脱。战人……也无法完整。”
“你……不会消失?”
“当然了。”她抽回手,像是平时那样地笑着,“要知道妾身可是作为领主夫人成天玩乐,若是出来对汝开导一番就要弄得自己消失,妾身何必要做这个。再者……”
“什么?”
贝阿朵注视着我,露出温柔的笑容。她垂落的金发在阳光下明亮耀眼,纤长的睫毛投下小小的阴影。
“再者……若是不来解救这个家伙,我将不会有存在的意义。”
我只能看着她。
而她看着的却不是我。她明亮的眼眸穿过我,看着右代宫战人,看着他。
我无法感到嫉妒。看着她的目光,我的内心只能翻涌着温柔的感情,怀念与痛苦,爱意与酸楚。
在这时作为八城十八的我终于意识到,对于贝阿朵的爱意,只属于右代宫战人,而不是我。
那么,就把这份爱意还给战人吧。
然后,作为八城十八,活下去。
“贝阿朵。再陪我下一次棋吧。”
“确定?妾身会杀到汝丢盔弃甲趴着求饶哦。”
面对她张扬的笑容,我最后一次,作为右代宫战人,笑了。
“谁输还不一定呢——要是你哭着喊出resign,我会破例放过你的。嘿嘿嘿!”

我默默地合上原稿,递还给十八先生。
“您不打算看了吗?”他问道。
“照您的说法,随意阅读或者创造伪书,是对六轩岛的亵渎。”我摇摇头,“我不想这么做。右代宫一家的人都应该得到安眠。”
“您能够理解,真是太好了。”
我摆摆手站起身。长久地坐着使身体有些发麻,而故事已到尾声,我知道我该离开了,带着这些记忆。而十八先生,将会忘却。若是真实存在的话,那个黄金乡的人们,也会幸福地生活下去。
“先生。最后还有一个请求。”
“什么?”
“若是有空余时间的话,可否,到这个地方去一趟呢?”
他把写着地址的字条给了我,与书写伪书的原稿是相同的笔迹。

福音之家。
在二十一世纪初被著名推理小说家八城十八赞助重建,现在也是闻名的慈善机构。
来到这里时刚好是十月份,虽说才是晚饭时间天空却早已变成深青色,透明的天幕中有星辰点缀,风在晚间已经有些冷了,我略微缩了缩脖子。此时门被推开,几子小姐推着十八先生走了出来。
“啊,您已经到了,”几子说道,“快进来吧。外面确实有些冷。”
我应着,迈步进入了福音之家。
随着暖气映入眼帘的是一副不可思议的场景。为了应和着节日气氛内部挂满了万圣节的装饰,深紫色和黑白的缎带、还有点缀其上的南瓜与各种鬼怪。稚嫩而有些粗糙的装饰品想必是孩子们亲手制作,而精细些的,大约是老师做出来的。
“这里真是有节日气氛那。”我边想着街道上夸张得像廉价恐怖片的万圣节装饰一边说道——跟那儿比起来,这里反而温馨了不少。
“是啊。”十八先生轻松地说道,“今晚要开万圣节派对,医生您可要小心别被捣蛋了。”
我失笑,这才看到他的膝盖上放着满满一篮糖果。
我们一同走进了大厅。迎面看到的,就是那幅肖像画。与印象中毫无差别的魔女,正以平静的表情望着我们。
孩子们跑了过来,叽叽喳喳地嚷着“trick or treat”,十八先生对他们微笑着,一个个地抚摸过他们的头发。
“医生,您知道吗?从现在开始,我才真正记起自己的名字。”
送走那些孩子们以后,他抬头望着那幅肖像画,这么说道。
我默默地看着他微笑的侧脸。那是安宁的,轻松的微笑。卸下了一切重担的人,终于可以为了未来而活。
我衷心希望他获得幸福。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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